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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令人感動的一篇文章

無言的愛


住院四天後,從醫院一回家,我堅持要先洗頭。雖然這不是最重要的事,但熱氣騰騰的浴室正是讓我逃避恐懼的最佳地方。

我故意拖拖拉拉的換著衣服,慢慢地洗,直到坐進滿是泡泡的澡盆裡。我已沒有理由再拖了,往下望去,看著左胸處空空的一片。只剩下傷口上綠色、黃色的藥劑及傷口縫針線的痕跡。這是一種屈辱,醜陋的傷口。

我在心裡盤算著所有可能的方法,不讓我的丈夫,吉姆,瞧見我的身體。對雙方澆不熄的熱情,一直是我們婚姻持續的一大力量。但現在,一切似乎都結束了。我要如何用我殘缺、不平衡的身體再次的與他相處?四十三歲的我,對我的身體感到極度的羞恥。躺在澡盆裡,悲痛的情緒淹沒了我。

浴室的門忽然被打開,吉姆走了進來,走進我自憐的霧氣裡。他沒有說話,即彎下腰親親我的眼瞼。他知道這是我最喜歡的說「我愛妳」的方式。不出聲地,他轉頭往下看去,我立即將雙手遮在胸前,試圖隱藏著自己醜陋的身體。

吉姆望著我的右胸,身體向前傾,溫柔地親吻我胸前縫合的傷口。一次、二次、三次。他站了起來,笑著看了看我,給我一個飛吻,這是另一個我喜歡的示愛方式。然後,他輕輕地關上門離開。

感動的淚水暖暖地滾落我的雙頰,滑入浴盆中。胸口的傷還在,但心中的傷已消逝無影。

瑪爾姬‧派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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